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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敏大惊失色,急忙过来拉劝。
塾堂内的先生听见声音跑出来,虽然是个大儒,可看到这种情况,也不由傻眼。
“陛下……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,毕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。
赵柽将小赵悦丢在地上:“都闭嘴!”
他此刻是真有些恼火,下面子女闹点皮点淘气点贪玩点,他都能一笑而过。
甚至反对他,不服他,和他辩驳,也没什么,毕竟理不辩不明,不能因为他是君父,就真正的一言堂,之前在三山岛说什么乾纲独断,也是此一时彼一时。
可他绝不能接受眼前这种情景,也就是女儿,若是儿子,就直接吊起来惩治了。
瞅着地上哪怕挨了打,疼的呲牙咧嘴,却一滴眼泪也不掉的小赵悦,赵柽越看越生气。
萧敏跑过去扶女儿,赵柽怒道:“不许动她,一会再打二十手板!”
塾堂先生眼角跳了跳,心说还打啊,这是叫老夫动手?真是苦也。
赵柽走到那边,拉起在地上坐着的段灵儿,抹了一把她脸上泪水,随后目光扫过众小童。
众小童都低下头,能被各家送过来读书的,都是家中子女里最聪颖的,最心窍玲珑的,擅长察言观色,懂得避害趋明,看到赵柽的样子,就知道皇帝陛下震怒了,立刻都装成一副乖宝宝模样,不言不语,仿佛知错认错。
赵柽瞅着他们,哼了一声,随后淡淡开口。
“朕接下去说的话你们全都听着,也不妨回去告诉家中父母,让他们给你等讲解朕话中之意。”
小童们小鸡啄米,急忙慌乱应是。
赵柽神情凝重,缓缓地道:
“朕这一生,最恨恃强凌弱,最恨仗势欺人,最恨欺压良善!”
“朕幼时便行走东京市井,任侠豪性,抱打不平,见不惯世间不平事,见不得恶贯满又盈,见不得鼠辈猖獗行。”
“朕有大王之身,三尺青锋,一身武功,是以能五陵年少金市东,银鞍白马踏春风,尽问世间难言事,怒发冲冠斩不平。”
“可是……百姓们有什么?未必全好,但有**都良善,他们乃是我帝国之基,皇朝之根,他们若是受了委屈,遇到欺辱,遭到冤情,又能与谁述说?谁能伸张正义?”
“自然,你们可以说有官府,有开封府,有各处州府县衙,但是……”
赵柽伸手向前一指:“你们,你们的家中非显及贵,官府衙门真的会秉公办理吗?就算真的秉公办理了,分善恶,判对错,可有几个衙门敢对你们这样家庭出身之人,按律施刑?”
“尤其是……”赵柽指向正在萧敏怀里缩头缩脑的小赵悦说道:“皇族,宗室,为所欲为犯下过错之时,寻常府衙是没有权利惩治的!”
“那叫百姓怎么办?长此以往,养成权贵跋扈之习,宗室横行之风,百姓有怨,黎民受苦,民心不在,乃至民心有变,我大秦的根基便会动摇!”
“朕绝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,所以,不管是谁,都不能恃强凌弱,不能仗势欺人,不能欺压良善,不但对百姓不许这样,就是对待身边人,同窗,朋友也绝不允许如此!”
“朕若发现此类事情,绝不姑息,绝不容情,不管你等父母是何人,有过何等功劳,朕都会叫他们大义灭亲,若他们不舍,那朕就一同治罪!”
众小童闻言都吓得瑟瑟发抖,赵柽的话言简意赅,他们虽然年龄小,但却都能听懂,知道这话的严厉,而且皇帝金口玉言,说了肯定会做到。
赵柽又看向小赵悦,重重哼了一声:“皇室宗室亦是如此,倘若犯律,欺凌弱小,绝不容情!”
赵悦儿吓得忙把脑袋藏进萧敏怀中,这次是真害怕了,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挨过揍,今天被爹爹一顿打不说,一会还要敲手板,还说这么狠的话,可吓坏她了。
赵柽道:“去塾内和先生领手板吧!”
萧敏忙搂紧小赵悦:“陛下,刚才你都打过她了,手板就免了吧。”
赵柽淡淡道:“惩罚岂有免的道理?若是能免,刚才我一番话不是白说?还不赶快去,别叫我亲自动手!”
小赵悦畏畏缩缩从萧敏怀里钻出来,萧敏气道:“我和悦儿一起。”
说着往塾舍走,先生在后面摇头叹气跟上。
赵柽眯了眯眼,道:“全都回去,观看惩戒,以儆效尤!”
萧敏在前面闻言顿时肩头一颤,想要自己于旁边求先生放水的打算落空,脸色顿时白了起来。
小童们听命都往塾舍走,赵柽牵着段灵儿,段灵儿已经擦干了泪水,小声道:“陛下,就不要惩罚公主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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